第五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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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此期間，黎雪的那件案子也有了定論，那把水果刀上的指紋和血液核對結果出來了。
與她所說一致。
可是幾人都早已逝去多時，追究這些又有什麽意思？
闕之羨沒有告訴黎雪，以免她會心生難過。
黎雪這些天沒有在警局，而是在他家裏投著簡歷。
她打算自食其力，找些事情做，不可能這樣一直閑賦在家。
好在，她國外留學過，比一般大學生容易找到工作。
她找了兩份工作，一份是給中小學生做家庭教師，另一份是翻譯資料的工作。
翻譯工作理應來說工資是很可觀的，但是黎雪只會一門英語，畢竟多一門的話工資也會翻倍。
她現在才突然懊悔起來，為什麽當時不好好學習德語。
想著想著……
恩？身邊不就有個現成的德語教授嗎？
該怎麽討好他呢？
做飯？
她不會。
算了，那就先從最簡單的做起吧。
她決定掃地拖地，擦擦櫃子。
這些對她來說還是很新奇的，好在也很簡單。
她在大理瓷磚上掃啊掃，又拉來了一個新式拖把，在地上拖來拖去。
大理瓷磚偏藏青色，覆古的底色上烙印著白色的紋路，但大體上，呈現冷色系的光澤。
水漬劃過暗色光滑的瓷磚面，留下一道深重的水印子。
她突然玩心冒起，把浸濕了的拖把當毛筆在地上揮舞，客廳很大，不一會兒，就寫了個娟秀的闕字，之後便是他的全名。
寫著寫著，寫到了廚房。
她在那裏作畫。
好在他教過她基礎的素描。
不一會兒，她就畫出來了他儒雅的輪廓。
正在這個時候，闕之羨也回來了，打開門，就見地面濕漉漉的。
水漬還沒有幹，從玄關望過去，一豎排的他的名字。
就是不見她的人影。
心下有些好笑，還沒走到廚房，就聽她邊哼著歌邊在地上揮舞著拖把。
“我是一只小蜜蜂呀，小呀小蜜蜂，飛到西來飛到東，飛呀飛到東……”
此時正際夕陽垂落，橙黃色的光束越過窗臺照射到她的身上，泛起了一圈朦朧的暈黃色，柔順如瀑的發絲隨著動作翩翩起舞。
他只看到她柔和的側臉，細眉如柳葉，紅唇如一點朱砂痣。
窗臺上的鳳仙花瑩瑩弱弱，一切都是那樣美好，一切都是那般安詳。
夕陽如一朵遲暮花，漸漸雕零。
她拖把下的人像越畫越逼真。
等到畫到滿意，她蹲下身端詳了很久，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來。
突然，櫥窗旁響起叩叩的輕敲聲。
她登時一呆，瞬間回頭。
就看到他倚在廚門邊，含笑看她。
她著實被嚇了一跳，回過神來又羞又惱，想到自己的巨作立即用腳踩在了上頭，以防擋住他灼灼的視線。
看她難得驚慌失措，他輕聲笑了起來，看向她腳下踩著的人像上，“你踩到我的臉了。”
居然被發現了。
黎雪也不害臊，大大方方的承認，這才回頭問他，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？”
不會很早就回來了吧？
她根本就沒有註意。
“不早。”闕之羨眉眼帶笑，“也就三十分鐘前。”
那不是她的窘樣都被他發現了？那怎麽行！黎雪說不出話來了，故意跺了幾腳地面上的人像，然後大手一揮，給他加了兩根辮子上去。
這才被自己的畫逗笑了。
“怎麽樣，畫的好看嗎？”黎雪漂亮的眼睛倪向他，打算看他的表情。
闕之羨微一挑眉，順著她：“畫工有長進，還需努力。”突然晃了晃手中的資料，道：“你在找工作？”
說到中心問題，黎雪認真了起來，點頭，“恩，我打算找點事情做。”她邊說邊將衛生間仔細的拖了一遍。
他心裏一嘆，把手上的翻譯資料放到餐桌上，緩步走到她身邊，接過她手裏的拖把，“不做也沒關系，黎家小公主怎麽可以做這些事情？”
黎雪撇過腦袋，咕噥：“我已經不是黎家小公主了。”提起往事，她心頭還是縈繞著一點悲愴。
他看出她的表情，將她的腦袋輕輕地移過來，對上他的視線，“沒關系，可以做闕家小公主。”
她忍了忍，沒忍住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，她開玩笑的說：“難道你養我嗎？”
“恩，我養你。”他眉眼沈靜溫潤，像一蓬煙霧般。
她嘴角翹了起來，很滿足的樣子，但她還是搖搖頭：“我不要給你拖後腿，沒有背景，我自己也可以努力。”
他沒有出言阻止，對於她的想法，他給予足夠的支持與鼓勵，“好。”說罷教她怎樣拖地，“你剛才那樣毫無章法，應該從墻邊開始，不是從中間開始，你看……”
拖把在他的手中順從的跟隨，她突然心頭一動，跳到拖把上，兩手握住拖把柄子，漂亮的眼睛笑成縫：“我還從來沒這樣玩過，感覺很好玩的樣子。”
見她一臉得意貪玩的表情，感受到手上突如其來的重力，他也輕輕笑了起來，“抓緊了，等下摔倒要哭鼻子的。”
“我才不會。”
他拖著她前行，深色的大理瓷磚光滑可鑒的倒映著此時玩鬧的兩人。
她穩穩當當的站在拖把上，由他拖著。
興頭上來，她一時孩子氣統統跑了出來，“快點快點，再快點！”
“那你站穩了，我要加速了。”闕之羨無奈失效，步伐穩重，腳下發力，帶著她兜著圈玩。
這樣一來，客廳，廚房，連衛生間的瓷磚都跟洗凈了似的，亮的熠熠生輝。
玩累的兩個人坐在沙發上。
黎雪怎麽可能放過現在這個機會，蹭到他邊上請求指教：“你教我德語好不好？”
闕之羨搖頭，故意嘆了口氣，道：“剛才玩的太累了，沒精力了。”
黎雪又不傻，自然知道他是繞著彎的調侃她。
她也毫不示弱，心眼轉了幾個彎，二十年壓抑的壞心思此刻給她出了不少招，她直接直起身子，低下頭在他唇邊親了一口。
“這樣呢？”她瞅著他，似乎在看他的反應。
反被調戲的闕警官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，大手一伸，就將她攔腰攬入懷裏，眉眼清闕溫潤，他無奈的笑了起來，“我輸了，哪些不會，給我看看。”
“你是不是還會其他語言？”她一直覺得他會的東西很多。
“俄語會少許，法語也會一點皮毛。”
“有你不會的嗎？”
“恩。”
“什麽？”
他微微低下頭，苦茶的淡淡香氣繚繞在他周身，很輕薄帶著微苦的澀然，他擦過她的唇，像片柔絮般一觸即離，只聽他的聲音很輕，輕如羽毛卻重若泰山。
“我不會放手了。”
那時候的黎雪不懂他的這句低語包含著什麽意思，後來才知道，所有的後續都早早有了所謂的鋪墊，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。
多年後的她每每再回想這句話，總是忍不住淚如雨下。
她終於明白那日，他是以怎樣的心緒說出的這句話，可是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，她回首的，渴盼的，終究又是什麽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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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她所說一致。
可是幾人都早已逝去多時，追究這些又有什麽意思？
闕之羨沒有告訴黎雪，以免她會心生難過。
黎雪這些天沒有在警局，而是在他家裏投著簡歷。
她打算自食其力，找些事情做，不可能這樣一直閑賦在家。
好在，她國外留學過，比一般大學生容易找到工作。
她找了兩份工作，一份是給中小學生做家庭教師，另一份是翻譯資料的工作。
翻譯工作理應來說工資是很可觀的，但是黎雪只會一門英語，畢竟多一門的話工資也會翻倍。
她現在才突然懊悔起來，為什麽當時不好好學習德語。
想著想著……
恩？身邊不就有個現成的德語教授嗎？
該怎麽討好他呢？
做飯？
她不會。
算了，那就先從最簡單的做起吧。
她決定掃地拖地，擦擦櫃子。
這些對她來說還是很新奇的，好在也很簡單。
她在大理瓷磚上掃啊掃，又拉來了一個新式拖把，在地上拖來拖去。
大理瓷磚偏藏青色，覆古的底色上烙印著白色的紋路，但大體上，呈現冷色系的光澤。
水漬劃過暗色光滑的瓷磚面，留下一道深重的水印子。
她突然玩心冒起，把浸濕了的拖把當毛筆在地上揮舞，客廳很大，不一會兒，就寫了個娟秀的闕字，之後便是他的全名。
寫著寫著，寫到了廚房。
她在那裏作畫。
好在他教過她基礎的素描。
不一會兒，她就畫出來了他儒雅的輪廓。
正在這個時候，闕之羨也回來了，打開門，就見地面濕漉漉的。
水漬還沒有幹，從玄關望過去，一豎排的他的名字。
就是不見她的人影。
心下有些好笑，還沒走到廚房，就聽她邊哼著歌邊在地上揮舞著拖把。
“我是一只小蜜蜂呀，小呀小蜜蜂，飛到西來飛到東，飛呀飛到東……”
此時正際夕陽垂落，橙黃色的光束越過窗臺照射到她的身上，泛起了一圈朦朧的暈黃色，柔順如瀑的發絲隨著動作翩翩起舞。
他只看到她柔和的側臉，細眉如柳葉，紅唇如一點朱砂痣。
窗臺上的鳳仙花瑩瑩弱弱，一切都是那樣美好，一切都是那般安詳。
夕陽如一朵遲暮花，漸漸雕零。
她拖把下的人像越畫越逼真。
等到畫到滿意，她蹲下身端詳了很久，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來。
突然，櫥窗旁響起叩叩的輕敲聲。
她登時一呆，瞬間回頭。
就看到他倚在廚門邊，含笑看她。
她著實被嚇了一跳，回過神來又羞又惱，想到自己的巨作立即用腳踩在了上頭，以防擋住他灼灼的視線。
看她難得驚慌失措，他輕聲笑了起來，看向她腳下踩著的人像上，“你踩到我的臉了。”
居然被發現了。
黎雪也不害臊，大大方方的承認，這才回頭問他，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？”
不會很早就回來了吧？
她根本就沒有註意。
“不早。”闕之羨眉眼帶笑，“也就三十分鐘前。”
那不是她的窘樣都被他發現了？那怎麽行！黎雪說不出話來了，故意跺了幾腳地面上的人像，然後大手一揮，給他加了兩根辮子上去。
這才被自己的畫逗笑了。
“怎麽樣，畫的好看嗎？”黎雪漂亮的眼睛倪向他，打算看他的表情。
闕之羨微一挑眉，順著她：“畫工有長進，還需努力。”突然晃了晃手中的資料，道：“你在找工作？”
說到中心問題，黎雪認真了起來，點頭，“恩，我打算找點事情做。”她邊說邊將衛生間仔細的拖了一遍。
他心裏一嘆，把手上的翻譯資料放到餐桌上，緩步走到她身邊，接過她手裏的拖把，“不做也沒關系，黎家小公主怎麽可以做這些事情？”
黎雪撇過腦袋，咕噥：“我已經不是黎家小公主了。”提起往事，她心頭還是縈繞著一點悲愴。
他看出她的表情，將她的腦袋輕輕地移過來，對上他的視線，“沒關系，可以做闕家小公主。”
她忍了忍，沒忍住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，她開玩笑的說：“難道你養我嗎？”
“恩，我養你。”他眉眼沈靜溫潤，像一蓬煙霧般。
她嘴角翹了起來，很滿足的樣子，但她還是搖搖頭：“我不要給你拖後腿，沒有背景，我自己也可以努力。”
他沒有出言阻止，對於她的想法，他給予足夠的支持與鼓勵，“好。”說罷教她怎樣拖地，“你剛才那樣毫無章法，應該從墻邊開始，不是從中間開始，你看……”
拖把在他的手中順從的跟隨，她突然心頭一動，跳到拖把上，兩手握住拖把柄子，漂亮的眼睛笑成縫：“我還從來沒這樣玩過，感覺很好玩的樣子。”
見她一臉得意貪玩的表情，感受到手上突如其來的重力，他也輕輕笑了起來，“抓緊了，等下摔倒要哭鼻子的。”
“我才不會。”
他拖著她前行，深色的大理瓷磚光滑可鑒的倒映著此時玩鬧的兩人。
她穩穩當當的站在拖把上，由他拖著。
興頭上來，她一時孩子氣統統跑了出來，“快點快點，再快點！”
“那你站穩了，我要加速了。”闕之羨無奈失效，步伐穩重，腳下發力，帶著她兜著圈玩。
這樣一來，客廳，廚房，連衛生間的瓷磚都跟洗凈了似的，亮的熠熠生輝。
玩累的兩個人坐在沙發上。
黎雪怎麽可能放過現在這個機會，蹭到他邊上請求指教：“你教我德語好不好？”
闕之羨搖頭，故意嘆了口氣，道：“剛才玩的太累了，沒精力了。”
黎雪又不傻，自然知道他是繞著彎的調侃她。
她也毫不示弱，心眼轉了幾個彎，二十年壓抑的壞心思此刻給她出了不少招，她直接直起身子，低下頭在他唇邊親了一口。
“這樣呢？”她瞅著他，似乎在看他的反應。
反被調戲的闕警官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，大手一伸，就將她攔腰攬入懷裏，眉眼清闕溫潤，他無奈的笑了起來，“我輸了，哪些不會，給我看看。”
“你是不是還會其他語言？”她一直覺得他會的東西很多。
“俄語會少許，法語也會一點皮毛。”
“有你不會的嗎？”
“恩。”
“什麽？”
他微微低下頭，苦茶的淡淡香氣繚繞在他周身，很輕薄帶著微苦的澀然，他擦過她的唇，像片柔絮般一觸即離，只聽他的聲音很輕，輕如羽毛卻重若泰山。
“我不會放手了。”
那時候的黎雪不懂他的這句低語包含著什麽意思，後來才知道，所有的後續都早早有了所謂的鋪墊，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。
多年後的她每每再回想這句話，總是忍不住淚如雨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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